(You are like whitewashed tombs which look beautiful on the outside but on the inside are full of dead men's bones and everything unclean.)
(粉饰的坟墓,外面好看,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,和一切的污秽。)
顾云水醒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很灰暗了。
窗外的万家灯火也照不到悄然降临的夜幕。雨大概是停了,窗下街道上青石板路边泥泞不堪。有吆喝的行人,远处似乎是有烤串摊,一阵一阵的香味飘渺的传过来。肚子有点响,他连日劳累,睡的挺久,晚上却也没吃东西。
他想到下午出门去找东西吃的林夏,环顾了一圈,屋里却是空空如也。
副教主掀开被子坐起来,头发被压得毛躁。他就那么坐了一会,起身走到窗边,看着这个缓缓沉入暮色的古城,有那么短暂一小会的出神:这城的每一样东西,每一样人。都是那么,那么的平凡。没有经历过什么,也不需要经历什么。
很多人的生命就如同这座古城一样:下面的人想上去,上面的人想下来。与其说各有各的苦,不如说高处不胜寒。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老了,可是青春还有很长。
更何况……他慢慢抬起手,一团白气若隐若现。
“还能撑多久……?”
他喃喃自语,却也就这样结束了发呆,那件黑袍掉在地上好像很久了,林夏挂上去的时候就没挂好,他捡起来随便拍了两下,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诶?”柜台边上记账的小二转过头来。“公子说蓝裙子的姑娘?”
晚上这酒楼一楼倒是热闹非凡,喝酒行令的一桌一桌比比皆是,喧闹的声音让顾云水微微皱了眉,接着跟小二说。“嗯,差不多跟我一边高……小二哥不知看见那姑娘了吗,她大概是今天下午在这点菜了来着。”
小二猛地点头。“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!!!那姑娘……”他语气忽地顿住。
顾云水翻了个白眼,默默掏出碎银递给他。
小二乐的像捡了个宝一样。“那姑娘跟另外一个姑娘开了间房间登记了来着啊,好像是同行居住的,就在一楼后面的客房区……原来那姑娘是跟您一起来的啊?”
“另外一个姑娘?”顾云水莫名其妙。
“是啊公子,登记时候还写名了来着,看你这找人……我去给您拿账本您看一下名字啊。”小二很热情的转身就要去找账本,却又原地踏步的转了回来。
顾云水默默的又掏了碎银递给他。
小二乐呵呵的。“公子一看就是明白人~!您在这稍等啊!”
他拿了钱办事倒也效率,没个十几秒就拿着账本回来了,还细心的翻到今天那一页才递给顾云水。这黑袍的公子看了那俩名字一眼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。“天字二号房在哪?”
小二手指了一下方向,都没等说几个字,面前这公子整个人就化成一团黑影消失了,剩下他独自在那里直勾勾的发愣了好一会,才把掉在地上的账本捡起来。
“今天碰到的可都不是正常人啊……”
……
林夏散着披肩的长发从天字二号房里走出来的时候,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。
木制的墙和地板在秋季里有种温暖的感觉,与坚硬和结实毫不搭边。走廊尽头是夜色,林夏看着那夜幕一会,眼神似乎渐渐变得有些纯粹,却被那背后的关门声打破。
她回过头来,看见任盈盈也从房里出来了,衣衫穿的很凌乱,就那么光着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。林夏一下子笑的很妩媚,抬起手顺了下任盈盈的头发。“明天要不要还回来?嗯?”
“……没有明天了。”任盈盈脸颊有潮红,声音说不清的微带急促。看了林夏一眼,转身想走,后者却扳过她的肩。她抬头,看见林夏的笑容慢慢平淡。“你回神教去吧。”
她的手勾着任盈盈的下巴,任盈盈抓住那只纤细的手,慢慢放在自己脸上蹭。“你现在急着让我回去了?”
林夏微微扬眉。“你不回去更好。”
任盈盈笑一下。“怎么好?”
“你猜怎么好啊?”林夏的面容凑近,似是某种亲昵的举动,温暖的气流把任盈盈的耳廓吹的愈发刺痒。任盈盈目光柔顺的看着她贴近,露出一段白皙的颈,像说情话的姿势一样,可是事实上林夏的内心真的不是她能够猜测的。
“好的是啊……”林夏在任盈盈耳边亲昵的说,语气却完全没有那份感情。“你不回去也无能为力呀?月圣姑,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,你看现在我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你都已经了解了,可是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。你得不到我,你得不到东方不败,得不到任何任何你想要的东西…………”
任盈盈的情欲潮水一般散去,表情非常快的僵硬忿怒起来。
——这是顾云水赶到那个走廊转角的时候,看到的第一幕。
任盈盈背对着副教主,看不见他,她的功力更加察觉不到背后十步开外的转角多了一个人。但是她对面的林夏……清清楚楚的看见顾云水站在那里,副教主眼里满是惊异。
林夏看着顾云水的眼睛里却是带笑的,戏谑而自然的笑……好像就为了证明这一眼的戏谑,她突然使劲推了任盈盈一把,把她直接按到墙上,然后倾身吻上。
那是男女之间才该有的深吻,而任盈盈全程连一点反抗都没有。
月圣姑分开唇的时候很剧烈的喘息了一下,眼神万分复杂的看了林夏一眼,拉紧领口走开了,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。林夏摸摸自己的嘴唇,抬头看顾云水的时候眼里尚自有几分得意,却瞬间烟消云散……她从没见过顾云水那样的眼神,冷静的,毫无感情的看着她——就像打量着一个纯粹的陌生人一样。
纯粹的……陌生。
他站在转角处一步都没往前走,把林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转身自己向楼上走去,是他们两个客房的方向。
而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妆容凌乱的女人眼里涌起暴戾和愤恨,毫无缘由,转瞬即逝。她咬了下嘴唇,追上顾云水的脚步回房。
急促的脚步声响起,撞击木板,发出质地沉闷节奏清脆的声音,林夏快步走上楼。
日圣姑鬓角虚拢,在她深莓红色的唇上投下摇晃的阴影,欢快小鹿一样的神色一瞬间泛出一种奇异的冷漠和抽离感。仿佛她只是看着这具身躯笑意吟吟的走上楼,推开房门。
木质溜滑温凉的手感滑过指尖,晚上没有开窗的房间有一种稠厚温暖的味道,好像空气是一直半胶体,流过她的身旁。
门扉开启时惊动风,没有达到顾云水身旁。副教主站在那扇紧闭的窗子前,默不作声,侧头眼神凉而淡的滑过林夏,投注向她背后的雕花木门。林夏脸上的笑意渐渐淡薄起来,对着妆台抿了一下鬓就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看着指甲,正要拿剪子修的时候,听到顾云水突然开口。
“你去干什么了?”
他声音有点哑,像很久没开口的人突然说话时的不适感。
“给盈盈送宵夜啊。”
林夏一边拿小刀修着指甲长得不好的地方,一边笑答。活泼的声音撞上凝滞的空气似乎激不起波纹。云水忽然一推窗户,动作安稳的整理好撑杆,清晨的风夹带进凉凉的湿气。
“你想闹点什么没人管你……不如趁早说出来。大家心里,都好过。”
顾云水的嗓音沉默又平静的漫溢开,屋里只有她剪指甲的轻微咔咔声。
林夏转过头微微含笑看了顾云水一眼,探过身去吹了灯,灯影消失之前映出的影子让顾云水想起了聊斋里轻姿曼影的艳鬼,轻弱似烟的身影,娇媚的勾起来。
黑暗里窸窸窣窣的被衾声,最终这些细碎的声音也消失,只剩一片沉默。
……
林夏是被疼醒的。
窗外光景正好,似是正午,她捂着脖子慢慢坐起来的时候想不起来昨晚是几点才闭眼的——跟任盈盈一夜欢愉之后总是头脑混沌的,更何况有些事情,女人跟女人做起来还更累一点。
顾云水背对着她躺在床靠外的一侧,黑色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枕上,眉宇间全是疲惫之色,那是近日来反复奔波的劳累——人总是这样,若是把弦紧紧绷着,或许能坚持许久,若是突然放松,实在很难短时间恢复过来。
林夏就坐在那里,看着顾云水的侧脸一会,神色间非常犹豫——或者害怕,然后伸手去推了推顾云水。
副教主难得的没有像那些和衣而卧警觉万分的老江湖一样,推了好几下才慢慢睁开眼睛,揉眼睛的时候像极了另一个世界里课堂午睡的高三学生。看着林夏,开口声音有点哑。“怎么了。”
“……我落枕了。”她咬着嘴唇说,就那么几个字。声音一点一点变小,手用力的捂着后颈,而语气里有微不可闻的请求,又像是对昨晚隐约的后悔。
顾云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那层意思,只是自己也坐起来,掀开被子下了床,去桌子的包袱里翻找,片刻就拿了瓶红花油回来。“你转过去。”
林夏抹了抹眼睛,坐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顾云水,褪下薄衣露一点后颈的白皙肌肤。顾云水坐在林夏身边,指尖沾了一点红花油,均匀缓慢的帮她擦后颈。皮肤有轻微的刺痛触感。
两人无言,顾云水问一句。“还哪里疼。”
“你往上涂一点。”林夏小声说,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,背对着顾云水的手紧抓着被褥。“……再往上点。”
顾云水却听见林夏的嗓音有点哽咽,投去目光时,看见那一滴眼泪清清楚楚的掉在被褥上。也是犹豫了一下,简单的给她涂了涂剩下的油,小瓷瓶放在一边,自己慢慢伸胳膊从后面搂住她。
“没事了。”
林夏捂着嘴点点头,眼眶发红,抽噎了一下。“昨晚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恩。”副教主简单的应着。“没事了,别多想了。”
他抱着林夏轻轻拍打着,指尖仔细的按着后颈,女人微不可闻的哭泣声透不出帷幕,整个上午阴郁的乌云已经有点散去。窗外撒进一点点稀薄的阳光。
黑木崖,日月神教总坛。
童百熊眉头紧皱,在林间快步穿行,身后跟着两人,也是样子匆忙,左手那人慌慌张张的汇报。“就是一炷香来之前的人,二十来人的车队,领队的手里有黑木令,说要来见东方教主,但据说样子诡异的很,守门的兄弟权衡利弊没敢放进来,但是毕竟有黑木令,事情不敢不报,所以来通知您解决……”
“今天这波值班的倒是挺明事理。”童百熊道。“回头记得把这几个兄弟打赏一下。”
“有黑木令的人拦着也对?那童长老的意思是?”另一人疑问,看服饰是副官打扮。
“自然是拦着了!”童百熊低声说。“当下教主和副教主都不在教内,更何况来者这么气势汹汹的,身份都没查清……”
童百熊还没来得及说些别的,这条汉白玉的路走到尽头拐角,就到了总坛的大门。饶是风雷堂长老阅历丰富,也是稍稍惊异了下。
被拦在门口的,是一对二十来人的队伍,说是车队其实并不恰当,因为只有一辆马车,剩下的人都穿着日月神教的精英教服,腰间却没了锁链日月刀,似乎是空手而来。守门的教徒这么一会已经来了好几批,列在童百熊身后,一派剑拔弩张的样子。
童百熊大概大量了一下这群人,最为奇怪的地方是他们脸上都带了个面具,那面具颇为诡异,像失却五官的白骨人脸,却没了牙齿和下颚,该是五官的地方一片平坦,却钻了竖排的四个眼睛,也不知是怎么看见东西的。那四个眼睛边上一圈还绕了奇怪纹路扭来扭去,若是林之夏或者顾云水在场,该用个阿拉伯数字8来形容、
可惜童百熊没有这等知识,他扫了一下这群人,心下已有度量:这群人虽然来历不明,但是若是硬闯总坛门口,看刚刚的那几个看守是决计拦不住的,还能在自己来之前费这半天口舌,想来也不是恶意。他微微一转头,就看见这车队的领队站在马车边上,好整以暇的看着他,手里掂量着的是刚刚从脸上摘下来的面具。
童百熊看了那面具好几眼,总觉得似乎在遥远记忆里见过这东西,当下却实在想不起来了。他略略宽心:还以为这面具后面是什么凶神恶煞,也不过正常人而已。提了口气,走到那领队面前一拱手:“总坛风雷堂堂主童百熊,见过兄台!不知兄台是哪个分坛的?远道而来要见教主,也该知会一声才是。”
“童长老安好。”那领队神色如常的回他,嘴上虽然如此说着,却毫无拱手行礼的意思。只是简单的手一挥,晃了晃手里的黑木令。“我们不是哪个分坛来的,只是主子有命在身,护送前来参见东方教主而已。”
“主子?”
童百熊一愣,顿时会意是后面马车里那人,不由冷笑,随机大声道。“教主亲谕,近来总坛戒备森严。这黑木令虽说号令一方,却也管不得拿了教主命令的老熊,兄台若真是同教中人,想来不会不明白东方教主的规矩,今日兄台若是不肯让车中人现身,这总坛大门可怕是过不去了。”
那领队为难的表情倒不是像装出来的,童百熊心里讥笑,正寻思如何言语相逼,却听见那领队背后马车里有叮咚轻响,他疑惑的投去视线。
从马车上下来的,竟然是个异域着装的女人,颇有几分西域舞娘的味道。黑色的面纱遮了半脸,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安静的眼睛。轻巧落地时身上的首饰轻微作响。一身纱裙似的衣服透出玲珑诱人的曲线。但凡有些阅历都能看出,这女子定然不是中原人士,红黑披肩下裸露的蜜棕色皮肤有种额外的魅惑之意,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颇为浓郁的香气,但却不恼人,暗暗使人沉沦。
那女子腰间有个简单奇怪的腰牌,童百熊的脸色突然变了,大手猛地向后一挥。“都跪下!都跪下!”
这倒是出乎意料的事,这场面那些教徒可是看得分明,本以为童长老一来能给这群不速之客一个义正言辞的下马威——毕竟上头没人,这时候能指望的可就是自己熟悉的上司了,怎料这般变故,众人却也不是听不懂话的,看着那下车的女人,耳朵里听得分明,终究知道自己得干什么;不过这群人跪下时候的阵势一个接一个,这大礼行的倒是难看了点。
童百熊是最后一个跪下来的——和其它教众不同,他是单膝跪地,却是最恭敬的一个。
“我等不才恭候您大驾光临。”童百熊的声音难得有些紧张之意,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大。“星圣姑……”
……
正是立秋时分,这一群紫黑着装的教徒或站或跪在黑木崖总坛门口,倒也是颇为壮观。那一群带着面具的奇异教徒丝毫不动声色,从被拦住到现在,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,就仿佛凝固了一样。一眼看去唯一正常的,反而是那飞扬跋扈的领队和这个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人。
她的视线没有在跪拜的众人身上停留,微微抬头,目光停留在那云雾间若隐若现的日月神教总坛——那是多年前日月神教的前辈们选址在此处的心血,云雾缭绕间,壮阔的厅堂穹顶也有几分人间仙境的韵味,只是黑木崖常年阴郁,不免坏了风雅之处,只剩下模糊的感觉了。
星圣姑望着云端许久,突然开口,声音和形象不合的糯软。“东方不败,在哪里?”
……
“你耽误了一天一夜,这下从灵鹫寺方丈到东方和令狐冲摔下悬崖的剧情全错过了。看着时间,他们两个应该在这个镇子找了客栈住下。今晚就是最重要的上雪山取狼胆剧情了,虽说什么都不用改,不过以防万一,我们两个得跟着上去。”
我阴着脸一边听着,一边慢慢的穿衣服,顾云水一边说着这些东西,怕我落枕还疼,细心的来帮我弄领子,手却突然僵了一下。我心里一沉,知道我脖子上任盈盈的吻痕大概还没褪。有点抱歉的看了他一眼,他却耸耸肩表示没什么了,接着帮我穿衣服。
我慢慢的提了口气,呼出去。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谢什么啊。”他怅然失笑,坐到我身边来。“我说没事了就是没事了,我相信你,你总也得相信我吧,不要再提了。”
我点点头,感觉屋里有点冷,披着被子穿衣服。“就是……还是觉得心虚,或者对不起一类的东西,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很假,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,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啊。”
顾云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咬嘴唇。“看不出来你以前还是个娘T呢?我记得很吃香啊。”
我心里软软的,正穿外套,顺手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。“不是,别闹。”
他扯过我的胳膊,毫无预兆的吻上我。失神的片刻我反应过来,我们在一起之后疲于奔命,鲜少了亲密接触,对于这样的举动的第一反应竟然不习惯起来,但还好没有过多生涩。十来秒的亲昵之后他把我揽进怀里。“这样就好了?”
我在落进他温暖怀抱里的一瞬间鼻子就开始发酸,头发散乱的填满缝隙。大概是心底的潜意识如此渴求拥抱,以至于昨晚都渴望错了对象。湿润的泪一点点渗透出来,他的袖子衣料很薄,湿润快速蔓延。
他轻轻拍了拍我后背。“我没有想要了解你以前怎么样,我也不想了解你以前怎么样,你真的想要我照顾你,也就不要记挂那些东西,伤口反反复复挂念着,一辈子都不会好的,我们都不知道也不在乎那些,恩……我想让你也像那样。”
“这是你梦里想通的?”我抹着眼泪有点笑着坐起来。“这可跟昨晚态度差不少啊。”
他耸耸肩,凑过来揶揄我。“凡事总有个接受过程啊,我梦里思考了半天你跟任盈盈谁压谁倒是真的。”
“去死。”我笑着捶他肩膀,穿好衣服站起来。“带我吃好吃的,我不想饿个一天上雪山看戏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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